在我国学术期刊规范化和标准化的进程中 , 《中国学术期刊 ( 光盘版 ) 检索与评价数据规范》具有里程碑式的意义。它的出台 , 很大程度上遏制了以往学术期刊撰稿与编辑不规范的现象 , 使得期刊编辑工作有了一个具体操作的“依据”和“准绳”。因此 , 它对我国学术期刊的规范化、标准化 , 对大型数据库的建立以及对文献数据的交换、处理、检索、评价和利用 , 对我国学术期刊文献信息交流的现代化和文献计量学研究水平的提高 , 做出了重大贡献。本文针对目前学术期刊存在的一些学术不规范的现象 , 根据《中国学术期刊 ( 光盘版 ) 检索与评价数据规范》以及多年来从事编辑工作的经验和体会 , 探讨几个关于学术规范化的问题 , 以期求教于同行专家。

  一、学术论文的构成要件及版式风格

  1 ·学术期刊规范化和标准化的由来

  20 年前的学术期刊 , 大都只有“文章题目、作者名、文章正文”这三个要件。在今天看来 , 这是具有巨大缺陷的。以作者署名为例 , 如果只有名字没有单位的话就无法确定论文作者的具体身份 , 因为存在严重的重名问题。于是后来发展到在正文后面加注“作者单位” , 就是为了避免重名现象所作的修正。现在的“作者简介”就是在加注“作者单位”的基础上发展而来的 , 只不过更加具体。它包括的个人信息更加丰富 , 有性别、籍贯、出生年月、单位名称、职称等内容。

  现在的读者通过阅读“作者简介” , 就可以准确地了解是谁发表了“这篇”论文 , 即使是作者出现了重名现象 , 亦可轻易地予以甄别。使“作者简介”规范化和标准化的是《中国学术期刊 ( 光盘版 ) 检索与评价数据规范》。 1999 年 1 月 , 国家新闻出版总署推荐各学术期刊参照执行《中国学术期刊 ( 光盘版 ) 检索与评价数据规范》 ( 以下简称《规范》 ), 这标志着我国学术期刊在规范化和标准化的进程中迈出了非常重要的一步。根据《规范》的要求 , 一篇学术论文大体上由 16 个固定要件所构成 [1]: 1 ·题名 (TM); 2 ·作者名 (ZZ); 3 ·摘要 (ZY); 4 ·关键词 (JC);5 ·分类号 (FL); 6 ·文献标识码 (WM); 7 ·文章编号 (WH); 8 ·文章正文 ; 9 ·英文摘要 ; 10 ·英文关键词 ; 11 ·注释 ( 无注释无此项 ); 12 ·参考文献 (WX); 13 ·作者简介 (ZJ); 14 ·基金项目 (JJ; 非基金项目无此项 ); 15 ·收稿日期 (GQ);16 ·修回日期。对于一篇公开发表的学术论文来说 , 这些要件是不可缺少的。

  2 ·学术期刊的风格之美

  期刊有许多种 , 不同的版面设计导致每一种期刊的风格各异。但一本学术期刊在编排中须有固定的格式 , 以体现这本学术期刊的统一风格。并且 , 这一风格应在一个较长的时期里保持稳定 , 不宜频繁变动。

学术期刊的版式不应以“花哨和活泼”为目标 , 而是应该追求这样的境界 : 以朴实无华的风格登载见解深刻的文章 , 体现庄重、沉稳、严肃和严谨之美。这可以通过把论文的题目、一级标题、二级标题等设计为同一种字体、字号排版来体现。一般来说 , 一本学术期刊一旦找到适合自己的字体、字号 , 就应该在一个较长的时期里一以贯之 , 久之 , 就会形成自己的独特风格。另外 , 还有一点需要注意的是 , 在排版时不需用不同字体、字号来强调某篇论文或者某些文章是本期杂志要推荐的重点文章 , 因为这种做法是编者质疑读者阅读能力的一种表现。

  二、论文摘要的规范化

  根据《规范》的要求 , 在学术期刊上发表的论文必须有摘要。论文的摘要并不是无关紧要的“摆设” , 它是学术期刊极其重要的部分。在一定意义上 , 好的论文摘要有助于该论文进入编辑部的审读程序。因此 , 论文作者对论文摘要必须极其重视 , 必须要准确把握全文中心思想 , 客观概括文章主要内容 , 突出重点 , 做到字斟句酌 , 准确达意 , 不能有含混不清之词。

  1 ·论文摘要的重要性

  撰写论文摘要是一项非常重要的工作 , 论文撰写者及编辑均需极其重视。《规范》之所以规定论文必须要有“摘要” , 其目的有二。第一 , 摘要担负着吸引读者和将论文的主要内容介绍给读者的任务。今天 , 文献信息浩如烟海 , “汗牛充栋、车载斗量”已不能形容其之多。在这种情况下 , 读者检索到论文的题名后是否会阅读全文 , 最主要和最便捷的途径就是通过阅读摘要以定取舍。

  所以 , 让读者尽快准确地了解论文的主要内容是好的论文摘要的第一要义。第二 , 《规范》的这个规定 , 目的是为现代化文献检索数据库的建设和维护奠定一个坚实的基础。并且 , 论文摘要的索引是读者检索文献的重要工具 , 论文摘要质量的高低 , 直接影响着论文的使用率。论文附有摘要 , 其发表后 , 文摘期刊或各数据库对摘要就可以不作修改或稍作修改即可直接利用之 , 从而可避免他人编写摘要可能产生的误解、欠缺甚至错误。

  这一点 , 无论是对论文的作者来说 , 还是对刊载论文的期刊来说 , 都是极其重要的。

  2 ·撰写的基本要求

  做论文的摘要是一项技术含量很高的工作。一般来说 , 摘要应包括研究目的、研究方法、研究结果或得出的结论三个部分。要写好论文的摘要 , 必须遵循一些基本要求。

  ———信息量大。摘要包括的信息量应与论文基本相符 , 使读者即使不阅读全文 , 通过摘要也能基本了解文章的观点和研究的基本结论。

  ———结构完整。摘要应具有独立性 , 先写什么 , 后写什么 , 应有逻辑顺序 , 句子之间要上下连贯 , 互相呼应 , 句型应力求简短 , 少用或不用长句。

  ———言简意赅。摘要的长度应控制在 300 字以内 , 直接明了地阐述论文的创新之处或者主要观点 , 每句话要表意明白 , 无空泛、笼统、含混之词。

———避免套话。不应出现作者所从事研究领域里的常识性内容 , 不应把应在引言中出现的内容写入摘要 , 也不要对论文的内容做解释和评论 ( 尤其是自我评价 ) 。比如 , 不要出现“城市规划是公共政策的组成部分”、“……具有很高的学术价值”、“抛砖引玉”之类的句子。

  3 ·要注意的问题

  ———应具有自明性。撰写论文摘要 , 不必使用“本文”、“作者”、“文章”等作为主语 , 可直截了当地使用“对……进行了研究”、“报告了……现状”、“进行了……调查”、“提出了……建议”等句型。

  ———忌重复文章题名中已有的信息。比如一篇文章的题名是《关于中国城市交通问题的研究》 , 其摘要的开头就不应再写“为了…… , 对中国城市交通问题进行了研究”。摘要本来就有严格的字数限定 , 应控制在三百字以内 , 但是这一句重复题名的话就用去了几十个字 , 使得摘要的有效空间大为缩小 , 这样造成的后果就是不仅制约了摘要所要传达的主要内容 , 而且使得摘要的作用大打折扣。因此 , 摘要如果毫无信息量 , 那只能是充字数而已 , 不能算是信息丰富的论文摘要。

  ———忌用语不规范。摘要中不要出现生冷偏僻、自己杜撰的名词、术语或符号等。学术是深奥的 , 但不能用“所谓的学术语言”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 , 不能把本来大家都懂的问题经过“学术”反倒变成大家都不懂的了。

  ———忌出现引文、图表和分段。

  三、引文、注释、参考文献及网络文献的规范化

  《规范》对学术期刊刊载学术论文的引文、注释、参考文献及网络文献之标注的规范化和标准化做了非常详细的规定 , 各学术期刊都应该严格遵守 , 不能各行其是 , 另外增加或修改违背《规范》的规定。

  1 ·关于引文的标注

  目前 , 学术期刊较为流行这样的引文标注方式 : “……房地产的投诉大量上升说明了房地产市场仍然处于混乱不堪的状态 ( 张大来 ,2001) ”。这种标注方式是不严谨的 , 它虽然可以使编辑省些事 , 但却使读者费了事 , 并经常导致引文的无从查找与核对。这里的“ ( 张大来 ,2001) ”的意思是告诉读者 , 引文是张大来在 2001 年的一个说法或观点 , 但张大来于 2001 年在哪里说的这段话却并未交代清楚。如果在文后有相应的参考文献 , 由于文中引文没有标注序号 , 读者欲查对亦费时费力。因此 , 这种标法不仅不严谨 , 亦不科学。这句引文的正确的标注 , 须将“ ( 张大来 , 2001) ”用右上标标示 , 并删去引文后的“ ( 张大来 , 2001) ” , 再在文后按文中引文顺序将该篇文献列出。

  2 ·关于注释的标注

  目前 , 关于注释的标注 , 在学术期刊中亦存在着不规范的现象 , 许多学术期刊把注释等同于“参考文献” , 这种观点和做法也是不妥当的、不科学的。

  《现代汉语词典》对“注释”的解释是 : “用文字来解释字句 , ~ 古籍 ; 解释字句的文字 : 凡是书内难懂的字句 , 都有 ~ ”。据此可推论出“注释”是对某一不广为人知的事物、概念或事件等的简单阐释。

  笔者认为 , 注释和参考文献不是一回事 , 应对两者的标注做明确区分 : 论文中属于注释的 , 按文中序号 ( 文中须使用①②③……右上标 ) 一律放在正文末、参考文献前 , 并以与文中相同的序号进行排列。

  3 ·关于参考文献的标注

  参考文献是作者在论文写作中对其他文献资料的借鉴或引用。按照《规范》的要求 , 参考文献须是公开出版的书籍、论文、报告等文献资料 , 且须标注起止页码 ; 未公开出版的书籍、论文、报告等文献资料不能作为参考文献 ; 文中参考文献之序号须以方括号括之 , 并须右上标 , 而且 , 正确的标注方式应标示在引用文献或观点之后 , 不能标在文献作者姓名或观点提出者姓名之后。

  4 ·关于网络文献的引用及著录

  随着互联网的飞速发展 , 学术论文开始出现较多使用网络文献作为参考文献的趋势。对此 , 学术期刊应遵照《规范》的有关规定 , 进行严格把关。

  ———著录项目须齐全 , 须包括电子文献的主要责任者、电子文献题名、电子文献的出处或可获得地址、发表或更新日期 / 引用日期 ( 任选 ) 。

  ———在“ IP 地址”与“主机名”二者之间 , 须著录主机名。

  ———网址中的“ http ”不能省略 , 它是网站“超文本传输协议”的标志。

  ———如有中文网站名 , 须同时著录 , 但著录位置应排在主机名后 , 同时要加上圆括号。

  ———对既没有电子文献的主要责任者 , 又没有电子文献题名 , 而只著录网址的引文 , 要求网址中除了要有主机名外 , 还应标明路径和网页 , 即至少在三级以上。

  ———关于网址中的日期 , 选择查阅或下载的日期。

  ———被引文献见诸于多个网址时 , 只著录一个即可。

  ———一条引文中 , 既提供了网址 , 又提供了纸质载体的来源 , 应选用纸质载体来源文献 . ———为了确保引文的可靠性 , 作者须对网络文献进行认真地选择及甄别 , 对那些未公开发表的“黑色文献” , 尤其是网上论坛、 BBS 上的资料等 , 一律不得使用。

  四、正文中外文用法的处理

  1 ·关于外文人名、地名、机构名及事物、事件和概念的处理

  汉语博大精深 , 是世界上最优秀的语言之一。有时在汉语的书面文章中加入少量外文字母拼音文字 , 依然在视觉上和听觉上不显突兀。例如“ 2008 年中国的 GDP 已突破 30 万亿元 ; 2009 年 4 月份中国的 CPI 继续呈下降趋势 , ”这里 GDP 、 CPI 的英文缩写并不影响汉语书面语的正常表述 , 甚至没有影响到本身的美感。反之 , 如果同样的情形发生在英语中 , 则对英语的影响是不可想象的。这也是为什么即使像“饺子”这样的词汇已经成为了英语的外来词汇 , 但其也只能采用拼音“ jiaozi “的原因。虽然汉语的书面文字可以顺利地加入少量外文字母拼音文字 , 但即使这样 , 我们也仍然需要从维护汉语的纯洁性出发 , 做到科学合理地使用外文字母拼音文字。正文中的外国人名、地名及机构名 ( 包括文献名 ) 在译成中文时 , 对于那些早已为人熟知的事物、事件和概念 , 是不需加注外文原文的。例如 , “ 1974 年 ,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 (UNESCO) 的研究报告……” , 这里的“ (UNESCO) ”就没有必要加注 , 因为“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是一个广为人知的机构。凡需在括号中加注外文原文的 , 应是尚不广为人知的事物、事件和概念 , 目的是在引进时不致“跑偏” , 并不意味着汉语表达不了这个事物、事件和概念。如 : “波士顿矩阵将企业的所有产品分为四种不同类型 , 分别叫做明星产品 (stars, 相对市场占有率和销售增长率都高 ) 、瘦狗产品 (dogs, 相对市场占有率和销售增长率都低 ) 、现金牛产品 (cash cows, 相对市场占有率高 , 销售增长率低 ) 和问题产品 (questions, 相对市场占有率低 , 销售增长率高 ) ”。在这句话里 , 如果不加注英文 , 国内的读者很少人能明了“明星产品、瘦狗产品、现金牛产品、问题产品”的真正含义。反观原文 , 这四个词汇与其原有的英文词汇的原意也相去甚远了 , 因此即使在英美等国在使用这几个词汇的初期 , 原文作者也必须特别予以注解 , 否则本国读者也很难领会它的意指。

  总之 , 笔者认为在学术期刊刊载的学术论文中 , 对于外文字母拼音文字的使用应该遵循这样的原则 : 可用可不用的则不用 , 能少用的则不多用 , 能不用的则坚决不用。坚持这个原则的根本意义就在于维护汉语的纯洁性。“维护汉语的纯洁性”是我国的学术期刊担负的众多使命之一 , 也可以说是一个极其重要的使命。

  2 ·关于英文摘要及关键词的位置

  随着我国学术期刊规范化程度的不断提高 , 现学术期刊刊载的学术论文均附有英文摘要及关键词 , 并且 , 现在的国内学术期刊的评价体系均把有无英文摘要及关键词作为一个重要的参考指标。这种做法当然无可厚非 , 因为采用英文摘要及关键词对于促进我国的学术期刊走向国际化肯定会起到积极作用。但是 , 作为汉语学术期刊附英文摘要及关键词 , 究竟应该把它排在中文摘要及关键词之后 , 还是应该排在论文的正文之后 , 关于它的位置目前期刊界尚无形成定论。目前学术期刊界的做法主要有两种 : 一种是把它排在中文摘要及关键词之后 , 一种是将它排在正文之后。粗看起来 , 这似属无关痛痒之事。

  但细究之 , 便觉把英文摘要及关键词排在中文摘要及关键词之后 , 也就是相当于开篇的位置 , 容易给人以喧宾夺主的感觉。因为毕竟是汉语学术期刊 , 即使为了适应目前的国内学术期刊评价体系 , 即使是为了走出国门 , 方便外国人的查阅和使用 , 我们必须得加附英文摘要及关键词 , 但是也仍然存在着汉语和英语在汉语学术期刊里谁主谁次的问题。笔者认为还是应该把英文摘要及关键词放在正文之后比较妥当 , 这样可以鲜明地体现出“主次”之分 , 既适应了目前国内学术期刊的评价体系 , 又维护了汉语的尊严 , 同时也不影响国际间的沟通和交流。因此 , 学术期刊应该践行之。

  综上所述 , 本文归纳了学术论文必备的 16 个构成要件及学术期刊追求的风格之美 , 论述了论文摘要的重要性及撰写要求 , 阐述了对注释、参考文献、网络文献等标注方式的不同见解 , 提出了在正文中出现外文人名、地名、机构名等情况时应采取的态度和处理意见等。这些都是笔者于工作之中所见、所遇、所思、所想的梳理和总结。在学术期刊的规范化、标准化的进程中 , 肯定还会出现许许多多的新问题、新情况 , 并且 , 《规范》的内容还需要进一步的充实和完善 , 诸如在分类号的标引与参考文献著录等方面还有待统一。因此 , 我们必须在具体的编辑工作中不断学习和研究 , 积累实践经验 , 努力探索提高我国学术期刊规范化和标准化水平的方法。